習氣--黃珠培記錄

(心印法師講於中委志工關懷共修日)

釋迦牟尼佛座下有一位弟子，名叫「畢陵伽婆嗟」，這位尊者已經修證到阿羅漢果，以他的神通力，要從水面上行走渡過恆河，是可以如履平地的走過去，可是他不用神通，每次要渡過恆河時，都呼喚恒河神出來，要恒河神停止河水的流動，讓出一條路給他走過去。

恒河神是女性，這位尊者有驕慢的習性，每次要呼喚恒河神出來時，都稱呼恒河神「小婢」，用輕蔑的口氣跟恒河神說：『喂！小婢！你叫河水停止不要流動，讓出一條路給我走過去。』

恆河神每次聽尊者呼喚她「小婢」，很不痛快。有一天，恆河神就去向佛陀告狀：『佛陀！你的弟子畢陵伽婆嗟尊者，對我很不禮貌，每次要請我停止河水讓路給他過時，總是用輕蔑的口氣在指使我。』

佛陀就把畢陵伽婆嗟尊者叫出來，對尊者說：『你要請恆河神幫忙，開口不說好話，叫人家小婢，很沒有禮貌，恆河神來向我抗議了，快去向恆河神道歉。』

尊者當下就向佛陀認錯，自責自己的言行：『唉呀！我這個習氣太不應該了，其實我沒有輕視他、侮辱他的惡意。』然後回過頭，就走去向恒河神道歉，但他向恒河神道歉時，竟然還是用著驕慢的口氣對恆河神說：『喂！小婢！對不起！是我不應該，請原諒我！』

這個時候，佛陀就對恆河神解釋說：『他沒有侮辱你的惡意，會有這種驕慢的口氣，是習氣使然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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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探珍：

證阿羅漢的聖者，尚且還會有不帶後有的「無記習氣」表現在言行上，可見一般會緣生後有的凡夫「煩惱習氣」，要把煩惱淨化掉，若不經過一番寒徹骨的修行，是很難把煩惱淨化掉的。

凡夫還未淨化煩惱，起心動念、語默舉止的習氣，都還會牽動煩惱業行，所以凡夫的「習氣」心境，不只有「習氣」，還兼帶有煩惱的動力。若是單指「習氣」的心境，是指沒有夾帶煩惱動力的慣習性，這個慣習性，必定是不再引發染業行為的無記習氣，行為的出現，只是習性現前的無記業行，沒有兼帶煩惱的動力。

故事中畢陵伽婆嗟尊者「習氣使然」的「習氣」，是沒有夾帶煩惱動力的慣習性，這個慣習性，沒有染業行為的引發動力。我們凡夫一般的心境，多少會有一點放不下他人的煩惱心態，雖然在言行上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，可是內心仍然有隱藏著放不下別人「比我好、比我更有成就」的我慢煩惱，所以凡夫所表現出來的習氣，都是有業行引發動力的「煩惱習氣」。

因此平常我們形容一個人的學佛修養，說他的修養各方面都不錯，只是某方面的習氣重一點，這裡所提到的「習氣」，若要嚴格的做評判，是不能稱作「習氣」的，因為它還是含有煩惱動力的染習，這種「染習」不能單稱「習氣」，要稱作「煩惱習氣」，「染習」的「煩惱習氣」，是不能與阿羅漢聖者「不受後有」的「無記習氣」相提並論的。